從世紀之交到對21世紀的第一個年度的回顧,在提醒我們一個不爭的事實,哦!又一年了。
書法藝術也在這悄悄的時代步伐中又經過了;—個小小的輪回。展望21世紀,我們可以做些什麼呢?這恐怕是每一位書法家、書法愛好者都會細細思量的問題。以5年為期或以10年為期,或完成”一次大規模的展覽?或再到“全國展”拿幾輪大獎?或多出幾本字帖、著作,多寫幾篇論文?前不久,在杭州接到沈鵬先生的電話。一老—少,都在感歎與感慨,唉!書法,還是太難了。言談之中,有幾許期望,但也有幾分迷茫與無奈。
書法已成為當代社會與國民生活不可或缺的—個組成部分。這曾經引起了多少藝術界同行(如美術、音樂)的羨慕,甚至是善意的忌妒。但這擁有極廣泛的群眾基礎,呈現出很好的競技狀態的,至少在目前可以說是左右逢源、遊刃有餘,自得其樂的書法,都在為它的生存現狀與今後的發展走向而煩惱——每年的係列展覽,對於發動群眾投身於書法藝術、提高文化素質,當然有著極大的益處。但書法是否即以這樣的“人多勢眾”來俯視天下?
在量的積累的同時,是否還應重視質的提升?而書法之“質”應落腳在哪裏?僅僅是筆墨精妙的“仿書”——仿古之書,如仿王羲之、仿蘇軾、仿殘紙、仿董其昌、黃道周、倪元璐、張瑞圖、何紹基、吳昌碩的書風來作中堂、對聯、條幅?或是“綜合百家融成一體”的所謂個人風格?除此之外,書法還能做些什麼?至於理論,沈鵬在電話裏談到,目前書法理論整體水平與五六年前相比,是否有些停滯不
前?他問我的看法如何?我說我也有同感——理論需要逐漸的積累,當然不應該是“花拳繡腿”式的“朝令夕改”。
但與文學界、美術界對一些重大課題的深入開掘相比,書法理論界還是處在明顯弱勢的地位—一近臼在南京評審江蘇省“十五”期間重點學科,我負責文史哲與藝術這一評審小組,看到像南京大學、蘇州大學在文學、古典文學、古文獻學與語言文字以及曆史學方麵的成果積累,再來看看藝術學科的情況,能感受到很強烈的落差。但反觀本領域的書法史論家們,如果討論起我們的落差,卻大概會招來許多人的反對。不但在書法篆刻界,就是在美術界,也多見到這樣的“井蛙”心態。但不承認(或沒有勇氣與胸襟來承認)這種落差,我們要想有大的改觀是極為困難的。過去,我在藝術界也曾有過類似的“自我感覺良好”,現在來管理人文學遼,參與文科的學術評